有些年記的白衣護士板著晚娘面孔。
她邊擺弄點滴,邊對著病床上打了止痛針,痛苦神色稍緩的年輕男人訓誡。
「你真是個不配合的病人,早上已經害大家找人找得人仰馬翻了,晚上又來一次!出去有沒有偷吃東西?」
有些年記的白衣護士板著晚娘面孔。
她邊擺弄點滴,邊對著病床上打了止痛針,痛苦神色稍緩的年輕男人訓誡。
「你真是個不配合的病人,早上已經害大家找人找得人仰馬翻了,晚上又來一次!出去有沒有偷吃東西?」
走出巷外,確定背後的人再也看不見後,楊明恩按著腹側,滿頭冷汗地靠著圍牆蹲了下來。
「嘶──好痛……一定是止痛藥的時效過了,害我差點就穿幫……糟了,現在怎麼辦呢?打電話叫車……」他一臉蒼白,擰著眉喃喃自語。
右手忙著按腹部,只好用空出的左手打電話,因為在太疼痛,導致現在手抖個不停。
高中的畢業典禮,一點都沒啥感人的氣氛。
台上的師長,喋喋不休地說著言不及義的無聊感言,換來台下畢業生的哈欠連連。
代表在校生致詞的學弟,生澀地照表宣讀著祝福演講稿,內容做作得令人不忍卒睹,還有種讓人想噴笑的惡趣味感。
誰要幫那個奇怪的傢伙送雞湯啊!
楊明恩鬼祟又迅速的閃進自己的房內,然後將好不容易躲過溫家大小視線的果汁牛奶,和裝著雞湯的皮卡丘保溫壺,重重往自己房間內的書桌上一放。
他瞪住桌上那害他被同儕一路調侃到家的流質食物,幾秒鐘後,扭開保溫壺蓋子,啜飲一小口,皺了皺眉……
章魚通常喜歡躲在自己的洞穴裡,它們擅於隱藏自己,給人一種懦弱退縮的形象;但是,當它們倍感威脅或遇到敵人攻擊時,會出其不意地對敵人噴出黑色墨汁,然後趁機逃逸。
周書言的行為,讓楊明恩聯想到章魚這種習性。
這當然不是指周書言會「噴墨汁」這種奇特的技能,而是指她那種反擊的行為模式……
是班上那個小啞巴啊……
說實話,他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還要特地想一下才想得起來。
叫什麼呢……喔,對了,是叫周書言,頗為秀氣的名字。
這位怪怪同學一直是班上一個很薄弱的存在個體,沒朋友,也沒人願意靠近她;當然他也是極度不願意靠近她,他一向很討厭跟太內向的人交際,總覺得要從那種人的嘴裡挖出話題很累人,更別提是一個啞巴。
若不是今天早上,因為小貓事件而延遲了去升旗的排隊時間,導致誤打誤撞看到她跌倒的那一幕……
不同於平常放學時間那般空蕩,今日籃球場周圍聚集了一堆放學未歸的學生,裡裡外外不只圍了三圈。
籃球場上那幾張俊美又陽光的容貌,張揚閃爍得場外圍觀女同學抽息連連,偶爾幾個帥氣的動作,或無意中掃去一個眸光,還會惹來驚聲尖叫──當然不是驚嚇的那一種尖叫,是驚喜加上驚艷的尖叫。
就算是校方和姊妹校舉辦的聯盟友誼賽,都沒能讓人情緒這麼激昂。最主要的原因是,場中那兩個並駕齊驅的風雲人物終於碰頭了。